北京朝外、河南信阳、四川眉山……近年来，各地都曾发生过孩童从假山上坠落摔伤的事件。记者在北京也发现，天气转暖，户外活动增多，孩子们特别热衷于攀爬假山。尽管这些假山都已经树立标牌，明示风险，但孩子们依然乐此不疲，甚至在假山上跑跳。
【资料图】
孩子们在假山上奔跑跳跃。
围栏挡不住孩子们攀爬假山的热情。
安全提示对爬假山的孩子们毫无作用。
地坛公园
假山围栏杆 孩子钻缝隙
地坛公园，承载着很多北京人的童年回忆，银杏大道一直是打卡圣地。
看银杏，从北门进入最近。这个季节，银杏刚刚长出绿叶，想看到满地金黄，还得等到秋季。沿着银杏大道往南走，在公园的中医药养生文化园，有一处假山。周末，这里好不热闹。
假山之下是一个水池，原先有水，对应的是水（肾）区。现在，水池无水，只有水泥地面。作为纯景观，假山没有台阶，看来不供攀爬使用。公园在假山四周用铁栏杆做起了围挡，而且，随处可见“山石危险，请勿攀爬”的提示。
大一点的孩子，从围栏上翻进假山区域。有时候，还找旁边的家长寻求帮助，“妈，过来托我一把”。
小一点的孩子，会寻找围栏的缝隙。尽管围栏看起来几经修缮，但还是存在“漏洞”。有的家长，在指导孩子如何钻围栏，“你把身体侧着，先让头过去，对对，肩膀侧一下，这不过来了嘛。”
假山上，孩子们欢脱地攀爬，全然不顾危险。记者目测，这座假山最高峰离地高度大约在5米以上。孩子们或坐、或卧，有些甚至在假山的山峰间跑跳、追逐。一个女孩，看见山石间约1米宽的缝隙，毫不犹豫地一抬脚，就跳了过去。
离这座假山不远，还有一个用假山石堆成的拱门，离地高度大约有3米左右。这里有几个两三岁的幼童在攀爬。其中有一个小女孩，目测3岁左右，她爸爸托着她往上爬。爬到最高处，小女孩已经有点不敢动弹，爸爸则抓准了机会，给她拍了张照。
记者在地坛公园走访时，也会听到家长们焦急的呼喊：“别再往上了啊，危险。”但大多数时候，孩子们根本就不听。
与假山相邻的地方，有一片健身器材场地，这里也有攀爬设备。有些孩子在此练习攀爬，活动筋骨，显然安全得多。
宣武艺园
警示没作用 保安拦不住
位于西城区槐柏树街12号的宣武艺园，面积不大，原址为善果寺，是一座具有江南园林风格的城市公园。
既然是江南园林，就少不了叠石造山。园中有一处鸣蝉亭，建筑在假山之上，本是休息纳凉之地。现在，也被热爱攀爬的孩子们占领。
与纯景观性质的地坛公园假山不同，宣武艺园的这处假山，有上山下山的台阶。但是，“不走寻常路”的孩子们，喜欢徒手攀爬山石。这里的假山最高峰，离地大约也有5米。比起地坛公园，宣武艺园假山，更显怪石嶙峋。但胆大的孩子，依然坚持在山石间挑战难度。
“山石危险，请勿攀爬”的牌子，也随处可见。家长时不时提醒几句，多是没用。宣武艺园的保安，每次巡查到假山时，都会拿起手机拍照，并且喊几声，“下来吧，别爬了，我拍照了啊”。坐在山石上的孩子，回头看了看保安，暂时离开。只要保安一走，孩子们又跑着、笑着，重新占领高地。
“一举手机，孩子就怕。但我们也不能总在这儿守着，还有别的地方要巡查呢。”保安告诉记者，能做的工作只有劝阻：“咱也不能硬来。有的家长，我们管吧，他还不乐意。有的家长，他自己没办法，就让我们帮忙管管。”
保安说，假山石容易松动，公园已经进行过多次加固修补，但是山上人一多，依然存在风险。“另外，万一有孩子摔了碰了，家长也会找公园没完没了。”
万寿公园
孩子在爬山 家长闲聊天
万寿公园地处白纸坊东街甲29号，原是关帝庙，距离陶然亭公园很近。
万寿公园中央有一处不高的小山，依山而建有假山和爬山廊。这处假山，也是记者此次探访中，离地最高的假山，目测最高峰离地接近10米。
通过假山中的石阶或者爬山廊，都能安全地从地面到达山峰。但孩子们控制不住探索的心，不顾家长的一再劝阻，依然故我地手脚并用，借助山石往上攀登。这处假山的危险提示非常多，各式各样。有铁质的、木制的、纸质的，都表达相同的意思——山石危险。
两个妈妈坐在假山下，一边聊天，一边向山上张望，看见孩子频繁在危险边缘试探，忍不住高喊了几句：“别爬了，再爬，要出事了啊。”听到家长的警告，孩子们收敛了一些。
实际上，孩子从假山坠落的事故时有发生。2022年6月，北京朝外街道，一名4岁男童从公园5米高假山坠落受伤，在民警和消防员的帮助下，用担架将男童送往医院。
但记者离开时，又看见新来的孩子，开始尝试挑战山石。万寿公园的保安同样很无奈：“公园里面每一处假山，我们都安排了提醒的标语。我们巡逻的时候，也经常提醒，但是没什么用。”
手记
孩子登高爬梯
还有更多选择
“爬就爬吧，我小时候就是这么爬的，现在孩子，不能太娇贵。”在记者采访过程中，不止听到一个家长表达，对攀爬假山并不排斥。在家长看来，孩子们天性好动，而城市空间紧张，可供孩子们释放天性的地方越来越稀少。
只是，假山的山石本身奇形怪状，而且年代久远的山石容易松动脱落。在释放天性和人身安全之间，最好能找到平衡。
北京市近年来大幅度推进城市绿化和公园建设，街角公园、城市公园、郊野公园，随处可见。同时，又积极推进儿童友好城市建设，供孩子们玩耍的空间，实际越来越大。在很多公园内，还有专门为儿童设置的无动力乐园。
攀岩墙、攀爬架、大滑梯、淘气堡、海盗船……都可以给孩子们释放天性。这些无动力乐园，一般采用塑胶、草坪、土质地面，即便发生意外坠落，也能缓解冲击力。有些乐园收取门票，有些则是免费开放。
在记者走访过的，通明湖公园、博大公园、台湖公园、爱琴海公园等地，都有类似的免费无动力乐园，供孩子们登高爬低。每到周末，这类公园，也成为亲子出游的热门场所。年轻的家长们，可以利用互联网，搜寻身边的无动力乐园。
当然，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区，这类比较新的公园和无动力设施，可能相对较少。如何让老公园焕发新活力，在老公园内增加更新颖的、更安全的儿童游乐设施，需要城市管理部门更多的智慧。
本报记者 孙毅 文并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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